天国からの没シュート
其實從庫勒尼西進了醫院的那一刻就一直知道自己的那些病徵,夢境與現實分不清楚——如同現在一般,他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雲海和藍天,知道是夢卻真實無比。
唉,就不能有一次是讓我安穩的睡醒嗎?
手中抱著的是醫院的看護送給他的手工娃娃,一隻長得十分奇怪的多腳……嗯,該說是娃娃魚嗎?在有住院時記憶這東西就陪著自己了,庫勒尼西將它取名為「深淵」,可以說是他唯一的朋友。
「所以這究竟是哪裡呢?」
算了,也沒人會回答自己。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髮圈綁起散亂的栗色髮絲而後直接向前走去——反正是夢境嘛,就算是在雲上走啊走突然掉下去頂多在現實裡也是摔下床鋪痛一下,不是嗎?
從小他就因為常常陷入現實與夢境分不清的狀態下,被父親伊奧席夫直接送到他研究機構的一間醫院去進行心理治療。
雖然庫勒尼西真的很想說其實吃藥啊腦波什麼的都沒用……頂多就是過著二十四小時都清醒著的生活吧?有時候他會夢到自己很想睡而倒床,這是他唯一可以得到放鬆的時段。
該說幸好不會做夢中夢呢。
一步一步地在雲層之上行走,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在玩充氣跳跳床般的感覺。試著在軟軟的白雲上頭跳著,或許這個夢境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糟——但是這地方最後的目的地究竟是那兒?
一望無際。
或許就只是個平淡的夢境也說不定,等等在「夢」中的自己如果會感到疲累的話更好、代表賺到一天的休息……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庫勒尼西試圖繼續向前走的當下他看到了一扇大大的鐵門阻擋在前方。
這是怎麼回事?歪頭表示不解,難不成是傑克與豌豆中巨人的城堡?但是外面一個綠頭髮一個棕色頭髮西裝筆挺的守衛又是如何呢……在自己長年看書的認知中,守衛應該都是穿著銀光閃閃的鎧甲保衛著城堡。
而這兩個傢伙一看就像是隨便一陣風下來就會倒的樣子——雖然自己並沒資格這樣說。
「欸,你……是迷路了還是怎樣?」
就在疑惑之時他聽到綠髮的守衛詢問著,搖搖頭回應:「迷路嗎……要說也是吧?我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裡,然後這邊是那兒——」
「這裡是天堂,而我們是『引路人』。你的名字是什麼?」
一旁的棕髮男子制止了庫勒尼西接下來會有的一串疑問,開場就是這樣詢問。
然後,拿出了放在口袋中的那疊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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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裡找不到任何有『庫勒尼西』這名字的紀錄啊——01,你確定他真的帶著天堂的門票嗎?」
「誰知道怎麼會突然有這個迷路的孩子?總之02你先拉起黃線吧,隨便讓可能還沒有進入真正死期的人越過大門搭上船的門票進入天堂可是會讓聖女大人生氣的。」
01是綠髮守衛,而02是棕髮守衛——庫勒尼西站在一旁不解地看他們翻翻書找東西還講著自己聽不懂的話語。天堂門票?船?封鎖線?啊是那個黃色的東西吧……扶著下巴思考兩人在大門前拉起黃線是為了什麼,開口:「那個,我到底什麼時候——」
「大概是對於自身的不確定所以才來到這兒了吧……有點兒麻煩啊01,他背上是不是已經有翅膀了?」
「糟糕,還真有了。這不請人來幫忙不行,要不要叫一下03?」
翅膀?庫勒尼西摸摸自己身後,還真的長出白色羽翼以及光環——而且還感覺輕飄飄的!以往的夢境都很真實,但這次他發現了不同……難不成自己真的靈魂出竅來到天堂啦?頭有點暈沉沉的,彷彿真的要陷入將死狀態。
隱約之中,他聽到的是一陣訕笑的聲音還有輕巧的腳步聲。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喔。」
抬頭,似乎看到了一個穿著綠袍而且身旁真的跟著一隻幻獸的栗長髮少年抓著書本、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庫勒尼西很想捏一下自己確認這依竊到底是虛幻還是真實,不然那少年怎麼幾乎長得和自己一樣?
「那個,你怎麼和我……」
「哎呀呀——01還有02啊,碰到這樣迷路的孩子怎麼不先和我說一聲呢?」
再次打斷庫勒尼西話語的是一個手握玫瑰花的白髮男子,胸口上別著寫有「03」的胸章。03的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將手中的玫瑰放在庫勒尼西手上——然後不由分說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將對方往下一踹!
「欸03!天啊你還是一如往常那麼暴力……」02覺得有點暈。
「這孩子是『復活』的庫勒尼西呢,天堂——喔不,應該說是『星幽界』不需要兩個同樣的記憶。你說是嗎,尼西先生?」
「能親眼見到『復活』時的我也感到很驚奇呢,引路人03號的路德先生。」
栗色長髮的青年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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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了!
這是庫勒尼西唯一的想法,要死了那個白髮的男人是怎樣怎麼就直接……這時他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回歸到病房內白色的床,深淵玩偶滾到地板上躺著,他跳下去撿起它。
感覺好真實卻又虛假。倒回到枕頭之上,那個帶著一隻真正的「深淵」還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孩究竟是怎麼回事?索性用棉被悶住自己,卻發現一旁那朵在雪白床單上特別搶眼的豔紅玫瑰。
先是驚訝,而後恍然大悟。
「剛剛並不是我自認為的『夢境』……是吧?」
ナースコール右手に持って—--
彼岸、帰還、邯鄲の夢。
By他摳